CROSS+

　　時間來到孫俐亞與陳亦廷互相表明心意的兩個月後。一日，孫俐亞在咖啡店打工的休息時間發現陳亦廷傳來的訊息，點開來後，他不禁顰眉。

　　有事相告，請盡速回電。

　　有事相告，以為自己是什麼古人啊？真是的……輕笑了聲後，孫俐亞於是依言撥了通電話：『喂？有什麼事嗎？』

　　『你打工完之後，有空來找我嗎？』陳亦廷的聲音挺平靜，實在聽不出個所以然。

　　『嗯，去你家？』

　　『我去你家吧。』

　　『好。』

　　　　　**　**　**

　　另一頭，切斷通話的陳亦廷則是滿臉愁容。反芻方才和宋梓揚的對話，他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
　　陳、陳亦廷，那個……就是、你和Rita……是在交往沒錯吧？

　　嗯，怎麼了嗎？

　　但是我問Rita，她說她沒有正在交往的人欸。這是怎麼一回事？

　　這是怎麼一回事？他可是最想知道的人啊！

　　回想這兩個月來交往的情況，陳奕廷突然發現，他們的相處模式似乎就和先前沒什麼兩樣。一樣每天見面，偶爾小酌，看電影、喝下午茶。至於另一方面，嗯，頂多互相用手解決，並沒有再更進一步的動作。

　　越回想臉色是越慘白，於是他殺氣騰騰來到孫俐亞家門口，只見當事人泰然自若地已換上家居服出來迎接：「有什麼事嗎？」

　　「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？」陳亦廷斂去所有情緒，微微一笑。

　　怪里怪氣的……「進來吧。」

　　進到家裡，陳亦廷不發一語坐在沙發上，孫俐亞整個覺得莫名其妙，只得開口問：「發生什麼事了？」語落，他一邊走去廚房張羅茶水。

　　「你最近有和宋梓揚見面啊。」

　　陳亦廷開口，並不是疑問句。

　　孫俐亞的聲音從廚房傳來：「嗯，怎麼了嗎？」

　　陳亦廷沉默了陣，才終於吐出：「你為什麼和他說、我們沒在交往？」

　　孫俐亞沒有回話，端來煮好的紅茶後，替兩人各斟了一杯，不忘在陳亦廷那杯加入鮮奶。落座後，才啟唇答：「我們在交往嗎？」

　　聞言，陳亦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，用著不可思議的詫異語氣道：「我們不是互相告白、確認心意相通了，這樣難道還不算是在交往嗎？」

　　「如你所說的，既然明白是心意相通，這不就好了嗎？」孫俐亞淡然回道。

　　沉默幾秒，陳亦廷才艱難地吐出：「……你是因為怕我最後也跑去和女人結婚才這樣的嗎？」

　　他想來想去，只有這個理由最具說服力。一定是因為森尾裕太那混帳男人給了孫俐亞太大的傷害，才導致他對感情的不信任。

　　孫俐亞也相當坦然地承認：「是啊，這樣你我都輕鬆。」

　　然而陳亦廷聽聞，忍不住握緊了拳，輕聲問了句：「對你而言，我算什麼？」

　　孫俐亞望著他。

　　「我對你的喜歡，又算什麼？」

　　對於陳亦廷的質問，孫俐亞淺淺一笑，給出如此回答：「我喜歡你，但我不想束縛你。如果你不願意接受這種自由的關係，那我們──唔。」

　　沒等孫俐亞把話說完，不再同先前小心翼翼的態度，陳亦廷這回是鐵了心、破罐子摔碗的決心，將人直接推倒在沙發上，鎖於自己雙臂間，他深深凝視著那雙澄澈的眼睛，輕聲卻堅定地落下：「今天不管發生什麼事、我都不會停下的。」

　　明明被壓在身下的是他，為何加害者卻一臉受傷的表情……孫俐亞無聲地嘆了口氣，道：「真是個笨蛋。」

　　莫名其妙挨罵的陳亦廷惱怒地拿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工具，不甘示弱地反駁：「我、我雖然沒有經驗，也是有先做功課的！」

　　孫俐亞無言地看著陳亦廷手上的潤滑劑跟保險套，盯了半晌，他毅然決然爬起身褪去了衣褲。

　　「嗯，那麼來吧。」他如是說。

　　雖說之前陳亦廷在腦中進行過上百萬遍的幻想，但完完全全比不過真實上戰的震撼。

　　「還、還可以嗎……？」

　　兩人都已滿身大汗，沾著潤滑液讓原先乾澀的甫道已容納下三根手指，不斷隨著動作響起的淫靡水聲，因情動而紅潤的雙頰，輕輕顫動的長睫毛，粗重的喘息聲，一切一切，都令陳亦廷深陷這著魔般的痴狂。

　　「孫俐亞……」

　　他情不自禁低喚出聲，引來了名字主人的注意，輕聲問：「不進來嗎？」

　　「可、可以嗎？」

　　孫俐亞督了他一眼，不必多言，陳亦廷知道他又在罵自己笨了。一反先前的霸氣宣言，陳亦廷惴惴不安將早已腫脹難耐的男根抵在穴口。察覺到陳亦廷的躊躇，孫俐亞於是撐起上半身，似是惱怒地咬了口後者的脖子。

　　「都讓你進來了。」

　　孫俐亞這近似嬌嗔的催促令陳亦廷再按捺不住而一個挺進，充實的佔有感突然讓他有股泫然欲泣的衝動。

　　好不容易進來了卻沒有下一步動作，孫俐亞這才發現：「你是在哭嗎？」

　　「我、我……」本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，但直直滑落的淚水逼得陳亦廷只能老實吐出：「因為我們的相處模式即使交往後也沒有改變，又聽到你和宋梓揚說我們沒在交往，我很害怕……你是不是後悔跟我在一起了。」

　　「所以罵你笨還不承認。」

　　「咦？」

　　孫俐亞伸手勾住陳亦廷後頸將人拉向自己，於耳邊悄聲落下：「都說我喜歡你了，還愛在那邊胡思亂想。你要是再不動、我就自己來了。」

　　語末，孫俐亞雙腳纏上陳亦廷的腰，如此大膽的舉動惹得後者耳根一紅。隨著規律地擺動，陳亦廷覺得自己原先飄浮不定的慌亂逐漸平息。一陣加速後，兩人雙雙達到高潮而釋放。陳亦廷忍不住俯身吻了孫俐亞的前額：「我喜歡你，孫俐亞。你也只能喜歡我……」

　　笨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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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一次覺得早晨的陽光如此美好，陳亦廷睜開眼睛，首先確認枕邊人的行蹤。發現人正安穩地窩在他懷裡，差點忍不住想大聲歡呼！

　　他們的初夜……！怎麼辦、他是不是太容易感動了？明明交往的問題也還沒解決。

　　「自由的關係嗎。」

　　陳亦廷低喃道，惹來了美眸一瞪：「一早醒來在自言自語什麼啊。」

　　「啊、吵到你了嗎？抱歉。」

　　伸手撥開散亂在頰邊的髮絲，陳亦廷安撫性地摸摸孫俐亞的臉，後者不知有意還無意順勢在他掌心蹭了蹭。總是這樣不經意撩人心弦，這個小惡魔。

　　「想什麼呢？」

　　「我在想……昨天你說的『自由的關係』。」陳亦廷頓了下，才又接著說：「那就這樣吧。」

　　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