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ROSS+

　　直到高幼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，宋杰才換上老大不爽的真面目，他冷哼了聲：「呦，我們柳影帝現在可威風了啊？不過你信不信，就算是你，我照樣有那本事讓你上不了節目做宣傳？」

　　宋杰除了實力出眾，製作過的節目個個炙手可熱外，他的人脈還很廣。因此，很多藝人都深怕得罪了他而慘遭封殺。但柳聿卻依然處變不驚的噙著笑，他稍稍上前一步，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說：「宋PD怎麼說得這麼見外？我只是想讓你試試不一樣的口味啊。」

　　沒有漏聽柳聿話裡透著的弦外之音，宋杰納悶的故作不解：「你在說什麼？我怎麼有聽沒有懂。」

　　柳聿於是笑了，笑得魅惑勾人，他單刀直入地問：「宋PD——你玩過男人嗎？」

　　終於明白柳聿在說什麼的宋杰臉色頓時有些奇怪，他語帶遲疑：「男人……真的行嗎？」好女色的他雖然耳聞和男人做愛別有一番滋味，但又不敢輕易地貿然嘗試，現在既然碰上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——又有何不可？

　　宋杰本就有些躍躍欲試，尤其柳聿還不斷搧風點火：「哎、燈一關，還不都是插進洞裡爽一下嗎？」

　　他不禁吞了口口水後，刻意擺高了姿態：「先說好，這可不是我強迫你的。」

　　柳聿彎了彎眼角，配合地放軟了身段：「那當然，我只是基於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的道理，想邀請宋PD一起體驗新世界而已。」

　　於是原先劍拔弩張的兩人最後是言笑晏晏地一同走向電梯。就在此時，走廊上的防火門悄然開啟，一抹身影從黑暗中探頭，默默注視著走進電梯的柳聿和宋杰，手上拿的手機螢幕是亮著的，畫面顯示正在使用錄音APP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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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沒有想到高幼婷會胃痛，邱品瀚更加沒有想到平常自己都會備著的常備用藥何時短缺了、他居然會沒有補上。懊惱不已的他奔馳在喧鬧的夜裡，繞了Z酒店四周一圈，最後好不容易在幾百公尺外的小巷發現一間還沒關門的藥局。等到他再次回到酒店時，花費的時間居然已經超過半小時了。

　　氣喘吁吁地來到三樓宴會廳，邱品瀚的視線掃了一遍，卻沒有找到高幼婷。想起臨走前她說過要去洗手間，他於是又到廁所喊了幾聲，一樣沒人回應。摸出手機一看——已自動關機而轉為漆黑，他對於自己今天的脫線實在倍感荒謬無言。

　　難得的不知所措，恰好小賴陡然出現在視線裡，他連忙衝上前、劈頭就問：「你有看到高幼婷嗎？」

　　小賴的回答卻出乎他意料：「哦，她剛剛說胃有點不舒服，所以先回去了。你沒收到她的訊息嗎？」

　　確認人的去向後，邱品瀚這才鬆了口氣，道：「我手機剛好沒電了。是你幫忙送她的嗎？」

　　「對啊，反正柳哥也不在，我閒著沒事就順便幫她叫計程車。」小賴如是說。

　　邱品瀚不禁皺眉：「柳哥不在？他去哪了？」

　　「高幼婷說他去和熟人打招呼了。」小賴答完，又用佩服至極的口吻悄聲說：「說是去打招呼，肯定又是跑去哪裡逍遙了吧？我有時候都不知道柳哥到底哪來這麼多精力欸，他都不會累嗎？」

　　當然會，只是他死都不肯表現出來而已。邱品瀚在心底默默答完，才開口道：「既然主角都不在，就到我們退場的時候了。」

　　「沒錯！」小賴異常興奮的喊了一聲後，向邱品瀚道別：「既然如此，我要徹底放飛自我，盡情享用美食啦——邱哥掰，路上小心！」

　　好笑地目送小賴雀躍的背影，邱品瀚走出宴會廳，來到電梯前等候，沒想到「叮」的一聲，隨著門開啟，映入眼簾的正是他們剛才討論的「精力王」柳聿，以及，向來以好女色聞名的豬哥製作人，宋杰。

　　宋杰走出電梯時，邱品瀚下意識往旁挪了一步，接著就聽到柳聿似笑非笑地問了聲：「去停車場嗎？」

　　「哦。」他於是走入電梯，伸手按了關門鍵。

　　隨著電梯啟動的同時，邱品瀚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也正急速往下墜落。這台電梯是從樓上下來的，而樓上是什麼地方？說是去和熟人打招呼，結果竟然是去和宋杰開房間啊。空氣安靜了好半晌後，他聽見自己這麼說：「我真的不懂，比起林泰仰，你居然更傾向宋杰這種腦滿腸肥的老男人。」

　　對於邱品瀚直白的發言，柳聿忍不住笑了出聲，懶懶地靠著身後的扶手，他說：「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呢？宋杰是知名製作人，林泰仰不過是個小咖演員。」

　　沒想到柳聿居然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，邱品瀚簡直被氣笑了，他唇角一勾，極其諷刺的道：「是啊，我都忘了，你就是這麼自甘墮落的人。只要有利可圖，就算對象是頭豬你也無所謂。」

　　柳聿則淡淡地回了句：「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。」

　　是啊，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傻小子了。難道他會天真的以為，才幾年時間就足以改變這人？邱品瀚本就因為自己的一再失責而感到煩躁惱怒，現下又撞見柳聿惡習不改的畫面，心情差到極點的他，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到柳聿此刻略顯蒼白的臉色。

　　電梯一抵達地下二樓，他便頭也不回地筆直前行。

　　今晚的殺青宴過後，他與柳聿就不會再碰面了。換言之，這算是他們最後一次的獨處時光。為何不論是五年前、抑或五年後的現在，他們總是在如此糟糕的氛圍中分別呢？

　　充斥著心頭的除了氣憤，更多的是傷痛還有失落。

　　算了吧，這樣正好，他就能永遠記住這個人的壞了。

　　另一頭，默默注視著邱品瀚開著保母車揚長而去的柳聿緩步走出電梯，直到坐進駕駛座的瞬間，他終於忍不住悶哼了聲：「嘶……屁股痛死了。」

　　虛軟無力地靠在方向盤上，柳聿回想著方才和宋杰做愛的過程，完全就是單方面的施暴，從未和男人做過的宋杰根本懶得好好擴張，只知道埋首狂幹，硬生生貫穿了久未行事而尚未適應的後穴，流出鮮血時，宋杰是更興奮了，一種從未有過的征服快感促使他愈發殘暴的動作。

　　抽離回憶而呼出長長一口氣，想到邱品瀚那張寫滿失望的臉，他無奈地微聲嘆息：「唉，又惹他生氣了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