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最近一下課就不見人影。」王安建道出疑點一。
「常常接到電話。」廖培德道出疑點二。
「而且似乎都是同一個人打的。」陳奕廷道出疑點三。
「上次還為了一通電話放我們無聊地度過整整三節調劑學!」彭永民道出最大疑點:「宋梓揚欸,居然放棄了在調劑的補眠時間跑去找朋友……那不是找馬子是還能找誰啦!」
「去你媽的找馬子。」沒好氣地低罵了聲,宋梓揚澄清道:「那只是朋友而已。」糟糕,和Rita相處久了,怎麼他講話好像也越來越不受控制……
「揚揚居然惱羞成怒對我爆粗口——!」陳奕廷一副世界末日要來臨的驚愕表情:「有了女人就不要朋友了~~~~」
「都說朋友不值錢啊……」王安建感慨地深深嘆了口氣。
這些人真的是……唯恐天下不亂啊。
實在懶得搭理他們的宋梓揚於是選擇忽視。但他卻沒有想到所謂「人言可畏」——謠言毀滅性的力量,就在往後的日子,讓他有了切身的體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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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傅岳,你來了啊。」
學生會辦公室,傅岳的同班同學,潘彗靜一見到他的出現,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光采,接著興匆匆地開口問道:「宋梓揚是你那個藥學系室友對不對?」
放下背包,不明白潘彗靜在雀躍個什麼勁,傅岳淡聲答:「嗯。」
「果然,我就說我沒記錯嘛~~」她得意地朝坐在電腦前的某男炫耀:「然後呢?你說他怎麼樣?」
某男——也就是狐群狗黨之一的陳奕廷沒好氣地對潘彗靜說:「我本來就沒說你記錯啊。」
「不管啦,你說宋梓揚怎麼樣?」潘彗靜好奇地追問。
「你又不認識他,你是在八卦個什麼勁啦。」陳奕廷納悶地轉頭看向她,視線恰好和不經意抬起頭的傅岳對上:「啊、月亮、不對,是傅岳,你難道不知道梓揚的事?」
「什麼事?」
聽見傅岳的回答,陳奕廷忍不住先嘆了好大一口氣,才重振精神開口道:「連你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瞞,梓揚這回可是真的為了愛情走到眾叛親離的一步啊!」
「愛情?」潘彗靜驚呼:「宋梓揚交女朋友啦?」
「對啊,明明就交了女朋友還死鴨子嘴硬。」陳奕廷聳了聳肩:「都這麼明顯了,實在不知道他在假裝什麼。」
此話一出,傅岳不禁回憶起上周末,他踩著黎明的景色回到家後,在房間裡聽到宋梓揚和他那位朋友的對話。儘管談話內容有些模糊,但那個朋友要臨走前說的那句話,他卻是聽得一清二楚。
有了情人就不要朋友了啊~~見色忘友的太陽啊~~
雖然宋梓揚本人是否認了,不過,他手上明明還拿著那位朋友的衣服(很明顯就是女人穿的裙子),還有,那個人對宋梓揚親暱的稱呼——「太陽」。
……嗯,我是有喜歡的人。
或許,那個人現在不是他的女朋友,而是「未來」會成為他的女朋友吧。
思及此,不知怎地,傅岳心裡竟完全高興不起來。
「你看看,傅岳受到了多大的打擊啊?」陳奕廷頻搖頭歎息:「梓揚這是為了一個女人,傷了多少關心他的人的心?唉呦呦~~~~」
「傅岳,你別傷心啦,我想宋梓揚只是不好意思告訴你而已,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。」潘彗靜見傅岳沉著張臉,連忙溫柔地出聲安撫。
「潘姊姊,你難道沒聽過『不說,就是變相的欺瞞』嗎?」陳奕廷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,接著對傅岳建議:「這次期中考你就真的完全放手,就算梓揚最後去求你、你也不要救他,作為這次他騙你的代價!」
「幹嘛這麼小人啊陳奕廷。」潘彗靜對於如此行徑抱持不贊同。
「誰叫他敢放話說要自己挺過期中考。」陳奕廷冷哼了聲。
沒有搭理兩個人的爭執,傅岳坐回位子上便開始了自己的工作。然而打字打到一半莫名地有些煩悶,他於是拿出手機,點開line的介面。
『明明就交了女朋友,為什麼要瞞』
輸入到一半,傅岳的手指改移到刪除鍵,又把整句話給砍掉。
說好了要等他想說了再主動告訴自己的……煩悶的心情得不到紓解,傅岳只能把這股怨氣發洩在工作上。於是工作效率出奇的快,放學時分,傅岳已完成今日預定的工作量,便書包款款,準備離開。
「我先回去了。」
「明天見。」潘彗靜連忙揚笑道別。
回到家後,屋子裡一片靜悄悄,沒有半點聲響。傅岳走到了宋梓揚的房門前,身手敲了兩聲:「揚,在嗎?」
過了約三秒,房門打開了:「岳,你回來啦。」
「你在幹嘛?」傅岳問的同時,眼神已飄到宋梓揚身後的書桌,上頭擺滿了各種講義與共筆:「讀書中?」
「對啊。」宋梓揚應了聲,說:「我現在可是火力全開的狀態。」
「這樣啊。」傅岳心裡突然有股說不出的低落,至於到底是在低落什麼,他還沒個頭緒,只能轉移話題道:「晚餐要吃什麼?」
「你要煮?學生會都忙完了?」宋梓揚好奇地問。
「今天的事都忙完了。」
「那我要普通的陽春麵就好。」宋梓揚不禁心情大好,綻開抹燦爛笑顏。
驀地,心裡那股低落……好像消失了。
傅岳盯著那張熟悉的笑臉,半晌,也隨之揚起嘴角:「嗯。」
於是乎,宋梓揚的「火力全開」狀態就這樣真的一路衝到期中考,而兩人之間溫馨的相處模式亦同。
考完最後一科,傅岳離開教室正想去找同樣時間結束期中考的宋梓揚,恰好在路上就遇到他:「揚,一起吃飯嗎?」
然而宋梓揚的神情看起來卻有些不對勁,就聽見他似乎掙扎了幾秒,接著開口答:「岳、抱歉,我現在得去醫院一趟。」
「醫院?你怎麼了?」傅岳不禁打量起宋梓揚全身上下,卻看不出哪裡有問題。
「不是我啦,是我朋友……他好像車禍被送到急診室,就在我們學校的醫院,我想說去看一下情況。」宋梓揚解釋道,從他心神不寧的狀態看來,是真的很擔心朋友的安危。
朋友,會是那個「雪紡紗裙」朋友嗎?
心底瞬間閃過一絲不快,傅岳啟唇道:「那我陪你去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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