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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連痣都長在這麼性感的地方,前輩真是天生的騷貨啊。」

 

  語帶笑意地調侃了句,林泰仰就著手裡的精液,直接探入柳聿的後穴,也就是這麼一瞬間,原先感覺接近失去意識的後者卻突然喊了聲:「痛……」

 

  頭好痛。

 

  身體也好痛。

 

  原本意識已經被劇烈的疼痛徹底侵蝕,只能任人擺布,耳邊卻傳來彷彿從遙遠的過去穿越而來的那宛若惡魔的嗓音。

 

  『小晚,連痣都長在那麼撩人的地方,你可真是天生的下流胚子啊。』

 

  一時之間,突然分不清回憶與現實,林泰仰高大的身影像是和從前的柳義生重疊了,同樣處於弱勢而毫無抵抗之力的他,只能被動地承受偌大苦痛。

 

  「前輩,我會很溫柔的,你忍耐一下。」

 

  『小晚乖,忍耐一下就不痛了。』

 

  不要。

 

  好痛。

 

  好噁心——

 

  再也忍受不住的柳聿不知從哪生來的力量,猛然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林泰仰,直接衝向隔間裡的馬桶開始狂吐。像是要把胃裡的食糜全部傾洩出來,吐到最後只能勉強吐出幾口酸水。

 

  錯愕不已地望著如此超展開的光景,林泰仰頓時被掃了興致,用有些遺憾的口吻道:「看來前輩今天喝太多了,我們只好留待下次囉。」

 

  語落,放任狼狽不已的柳聿自生自滅,他逕自轉身步出廁所,不忘將剛剛順手借來的「打掃中」立牌神不知鬼不覺地還回去。順利抹去一切犯案痕跡,踩著輕鬆步伐,不意外地迎上看起來氣喘吁吁的邱品瀚。

 

  他自然地打了聲招呼:「邱哥。」

 

  「哦,你怎麼在這?」

 

  二樓搜尋無果的邱品瀚實在走投無路,於是決定上樓碰碰運氣,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林泰仰。莫名有種陰魂不散的感覺。

 

  「我們公司也在這聚餐呢。」林泰仰回了句,接著好心地提供情報:「你該不會是在找柳哥吧?我剛剛在廁所遇到他,看起來好像身體很不舒服,你還是快去看看吧。」

 

  「謝了。」

 

  拍了拍林泰仰的肩,邱品瀚不自覺用了最快的速度奔向走廊盡頭的男廁,終於發現他要找的人此時竟趴在馬桶上閉目養神——不,視線再往下移就會發現:柳聿竟然是光裸著下體的狀態!

 

  即使深諳柳聿荒唐本性如邱品瀚,也不認為前者會讓自己呈現如此落魄難堪的一面——是了,這場景擺明了一看就知道是被誰欺負了啊!

 

  等等,被「誰」欺負?

 

  感覺答案即將呼之欲出的邱品瀚不忘順手解下自己的披風,趕緊替柳聿披上的同時,他急忙出聲關切:「柳哥,你沒事吧?」

 

  然而這麼一湊近,邱品瀚才發現柳聿原先蒼白的臉頰此時竟異常紅潤,下意識伸手探了下後者的額溫,確實比往常還熱了點,他不禁有些焦急:「柳哥,你發燒了嗎?還是……」目光不經意掠過後者仍挺立著的性器,想起了剛才遇見的林泰仰,邱品瀚瞬間變了臉色。

 

  「還是你被誰下藥了?是不是林泰仰?或是……王銘陽?」思緒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,想起王銘陽詭異的情緒轉換,邱品瀚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答案。

 

  從未停止過的頭痛惹得腦袋開始嗡嗡作響,尤其耳邊頻頻傳來邱品瀚連珠炮似的發問,徹底失了耐性的柳聿總算睜開眼睛,唇角一勾,語調依舊溫和,吐出的話語卻異常尖銳:「邱警官,我可不是什麼嫌疑犯,應該沒必要接受你的審問吧?」

 

  「給你兩個選項:要嘛送我回家,要嘛轉身離開。」

 

  邱品瀚不由得一楞。並不是被柳聿的發言內容給刺激到了,而是他從來不曾聽過後者使用如此直白粗暴的說法。這說明了一件事:柳聿真的不舒服到沒辦法再維持他那溫文爾雅的形象了。

 

  先前曾經感慨沒見過柳聿跌到谷底的落魄失意樣,邱品瀚以為自己會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冷眼旁觀,然而此時,心情卻比想像中來得糟糕。無聲嘆了口氣後,他二話不說一把撈起了全身無力的柳聿,確認後者沒露出任何不該露的地方,為掩人耳目,他徒步將人直接搬運到地下停車場的保母車裡。

 

  一坐到熟悉的座位上,柳聿將披風當成被子再次把自己縮成一隻蝦米狀。直到抵達住宅區的停車場,他才幽幽睜開了眼睛。

 

  「到了啊。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,你回去吧。」

 

  語落,他當真一邊套上車裡備用的長褲,打算要自己開門下車之際,邱品瀚忍不住脫口問:「你真的沒事嗎?頭痛、還有藥效……」

 

  「這點劑量沖個澡就沒事了,難不成你還想幫我解毒?」柳聿似笑非笑地拋出這麼一句,並沒打算得到邱品瀚的回應,尤其頭痛依然持續著,避免自己說出什麼言不由衷的話,遂逕自下車離開了。

 

  為了替柳聿收拾殘局,邱品瀚開著保母車又回到了晚宴現場。先跟珊瑚報備了下柳聿的行蹤,讓她去和工作人員轉達這令人遺憾的消息。隨後,他盡量保持如常神色繼續參與接下來的活動,然而心底忐忑的情緒卻遲遲無法平復。

 

  這不安的心情一直到宴會結束,各自返家,躺在自家小宅的床上,翻來覆去三個多小時,邱品瀚終於受不了而掀開棉被起身。

 

  手機顯示當前時間:03:49

 

  他只是去看一眼,為了確保自家藝人的人身安全,就去看一眼而已——這是身為經紀人的職責所在,嗯。

 

  成功說服完自己,開著保母車,邱品瀚再次風塵僕僕駛入柳聿家的停車場。未央夜裡,周圍靜極了,電梯抵達樓層發出的「叮」彷彿都有回音,他於是不由自主放輕了腳步聲,活像個採花賊似的,小心翼翼解開大門密碼鎖,躡手躡腳踏入柳聿家中,室內一片燈火通明。

 

  自上回年前來訪至今過了約兩個禮拜時間,堆在玄關走廊的拼圖已經多到嚴重影響行進路線。無奈如邱品瀚只能用像跳格子的方式一路跳到客廳,就見L型沙發完全被村上春樹的書給佔據了。四下張望了一圈,發現臥室的燈亮著,他於是一路踩著拼圖走到房間門口,驀地駐足。

 

  「柳聿,凌晨四點你不睡覺在做什麼?」

 

  不可思議地望著他要找的人,此刻竟跪坐在床上埋首於那幅純白色拼圖。仔細一看,他身上仍穿著昨晚那件紅襯衫,只差多披了件大浴巾。而被邱品瀚這麼一喊,柳聿微微偏頭轉向聲音來源,一張俊臉面無表情,就連眼神也顯得格外空洞,了無生氣的目光盯得前者不知怎地竟不寒而慄了起來。

 

  他忽然想起了葬禮那天看到的,吞雲吐霧的柳聿也是這樣,仿若靈魂被抽離,徒留下一具沒有意識的軀殼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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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冉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